充滿血淚的棉花:美智庫披露新疆“棉花勞改營”
近年來,中國政府在新疆地區大舉修建再教育營,關押了上百萬穆斯林。雖然當局聲稱他們已經釋放了大多數人,但一家美國智庫即將發布的調查報告顯示,當地仍然存在一個大規模勞改系統,而棉紡織品就是一大重災區。
隨著新疆局勢得到越來越強烈的關注,披著神秘面紗的再教育營也逐漸被世人了解。基於衛星圖像、官方文件和知情人士提供的信息,種種跡像表明被關押在“再教育營”中的穆斯林被分配到了營地內或附近的工廠,並被強迫勞動。這也從某種程度上解釋了,為什麼這些拘留營被當局稱作“職業培訓中心”。
華盛頓人權組織“公民力量”周四召開他們最新撰寫的一份調查報告的新聞發布會,披露了新疆強迫勞動體系中的重要一環,並把它命名為“棉花勞改營”。顧名思義,這個產業鏈與棉紡織品直接掛鉤。
“公民力量”副主席韓連潮表示,強迫勞動給新疆“棉花勞改營”的發展打下了根基。“最初,這些犯人時常開墾棉花地。他們還建造了公路、水庫和灌溉系統。他們為日後新疆棉紡織業的發展打下了根基。”
他介紹說,新疆從中共建政以來就是囚犯被流放的主要目的地之一。1951年到1975年間,有10到20萬的犯人被運往新疆。1983年到2000年間,單單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就收到了8萬多名犯人。直到今天,新疆仍在持續接受囚犯。
2017年逃離新疆的維吾爾詩人、電影制片人塔希爾•哈穆特表示,強迫勞動貫穿了新疆人的生活。這名現年50歲的維吾爾人出生在新疆喀什地區。他借助一名翻譯,向與會者講述了他早年的親身經歷。
哈穆特回憶說,在他很小的時候,他的父母就被要求“義務勞動”,但實質上就是強迫勞動。早在上小學時,他的學校就開始組織學生從事所謂的“義務勞動”。每逢秋冬季節,他們都要去摘棉花、收集動物糞便。
父母的經歷讓他備受震撼,他覺得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告別農村生活。
“因為嚴酷的勞動體系影響了我的家人,從那時起,我就告訴自己要好好學習,爭取考上大學後留在城市裡,再也不當農民了。”
1996年初,就在他去土耳其留學的路上,他在邊境被當局逮捕,警方控告他試圖攜帶敏感材料出國,他隨後被囚禁在烏魯木齊的一座看守所長達一年半。
1997年夏天,當局指控他參與了反對共產黨和社會主義制度的活動,並把他轉移到了喀什勞改營。此後三年間,他被要求進行各種沒有任何報酬的強迫勞動。
他介紹說,除了每周日休息之外,他們當初每天都要完成硬性指標,包括每天挖出兩立方米的礫石。因為長期進行重體力勞動,他一度暴瘦到90斤。
哈穆特說,就在他兩年前流亡美國後不久,他妻子的的兩個弟弟和他的親弟弟就被抓了起來。據他了解,他們其中一人上個月剛被釋放。但每逢工作日,這位弟弟仍然需要進行強迫勞動。
韓連潮表示,哈穆特的經歷正在幾十萬維吾爾人身上重演。從2014年開始,中國政府逐步實施了新一輪維穩政策,其中就包括把大批維吾爾人關進“再教育營”。與此同時,當局還鼓勵國內的服飾加工業進行一體化整合,把工廠搬到離棉產地更近的新疆,以便讓更多維吾爾人參與到產棉、紡織等生產環節當中。
他指出,新疆紡織業的發展中心與強迫勞動中心的位置高度吻合。他說,目前當地建成了3個紡織城、7個紡織工業園和1個紡織中心。在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主要活動範圍內,當局建造了多座大型監獄,提供免費勞動力,包括石河子市的4座監獄、庫爾勒市的4座監獄和阿拉爾市的8座監獄。這些監獄都擁有自己的棉紡織產業。
“這些(使用強迫勞工的)企業從事多元化經營,但主體產業一直是棉紡織品,因為這需要耗費很多的勞動力,而囚工就成為了最佳選擇。”
韓連潮說,這些涉及強迫勞動的棉紡織品有一部分已經進入了美國和歐洲市場,包括巴寶莉(Burberry)、CK(Calvin Klein)、雨果博斯(Hugo Boss)、阿瑪尼(Armani)等國際品牌。
這份調查報告指出,因為中國生產的棉花超過八成來自新疆,各國政府、企業和消費者應該意識到,任何來自中國的棉紡織品都有可能與新疆的“棉花勞改營”有染。因此,外界應該深入調查這些產品的供應鏈,以免成為強迫勞動的幫凶。
這份調查報告不久將正式與讀者見面。
記者:家傲 責編:申鏵 網編:洪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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